云朵,你該怎么回答


    天邊無以名狀的云朵,漫無目的地飄來飄去。好像誰嘴邊的一場呢喃,神秘的遙遠。

    我站在天邊凝望,凝望著天際,望著我,用一雙迷茫的眼睛。

    而我,該用什么樣的言語來回答他眼中的迷茫呢?

    ――云朵,你該用什么樣的言語來回答我呢?

    問:云朵,為什么我想哭呢?

    我以為我已經學會對所有東西都輕描淡述地微笑,可是,面對這場別離,為什么我的嘴角僵硬地揚不起來?

    繁花唱盡,曲終人散。再見。再見。

    去年的今日也是這樣,我觀看的不過是一場重放的電影。

    電影主角都換了,而電影情節如出一轍。我以為我看過了,也看倦了,心里不會再波瀾起伏。我以為我不會哭,因為長大的男生就是男人了。男人,不管他原不愿意,淚腺都不發達了。

    可是,云朵,你告訴我,我慌張的手,為什么會奔向厚厚的紙巾?

    為什么眼睛會覺得累,世界變得模糊?為什么聲音會哽咽,胸口起伏不定?為什么肩頭會抖動,手心沁出濕濕的汗?

    腦海,正播放著一張張熟悉的舊膠片。

    ――夕陽西下,人不多的跑道上,明暗的光線將我和班長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崎嶇的山路,笑聲蕩漾。安安在身旁,忽左忽右。山路很長很長,沉默很長很長。

    ――夜色寂寞,清冷的陽臺,晴和我的臉上,映著昏黃的燈光。

    ……

    云朵,你告訴我,這部電影該叫做“青春散場”還是“花樣年華”?

    問:云朵,為什么我會心痛呢?

    我以為每天對自己說加油加油,心就不會痛了。可是,深夜造訪的一陣陣莫名的抽搐來自身體的哪個部位呢?

    看勵志文章,寫積極的文字。我想,樂觀的情緒從此會保衛著我,百毒不侵。我嘗試用笑容去詮釋陽光的燦爛,我盡量讓青春不與憂傷這個詞沾邊,我努力說服自己孤單是靈魂在與自己作伴。

    我這樣過著補習的日子,似乎能看見,心痛已經走遠。它像一個我不再愛的女孩,抽離我的世界,淡出我的視線。我不用學著遺忘,心痛就已經消失不見。

    我以為,補習的每一個日夜已經將我變得足夠堅強,堅強到不用回避憂傷。

    可是,云朵,你告訴我,我多日筑建的堅強,為什么會瞬間瓦解?

    我放開小心翼翼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出自己有所禁忌的世界。好久不曾萌動的心,忽然聽見,隨著一步一步的移動,什么東西在一點一點碎裂。

    路上,我遇見了阿桑。我看見她一直很安靜的歌唱,緬懷著不知是誰的過往,我的心就一陣一陣抽搐起來。

    路上,我遇見了三毛。我看見她行走在夢里,找尋紀錄著她與荷西愛情的花瓣,我的心就一陣一陣的抽搐起來。

    云朵,你告訴我,我感覺到血滲出了皮膚,但為什么找不到傷口呢?

    我依然保持著凝望的姿勢,我依舊在追問一個結果。可是,天邊已經沒有了云朵。它們飄走了。

    也許,他們為我的淚我的憂傷尋找答案去了。

    我想,我也該走了。

    去為一個少年,為他青春的淚青春的憂傷,尋找一個合理的答案。

    -----云朵,希望有一天,你會回答我。

    希望有一天,我能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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