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過去了…
這一年,迷惘很多…
這一年,失去很多…
這一年,努力很多…
這一年,變化很多…
太多的事在我一片茫然中發生在這一年,讓我應接不瑕,倉皇失措。一個莫名其妙的晚上我杜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故事參加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征文大賽,莫名其妙地得了一等獎,之后莫名其妙寫了一本書又莫名其妙地由作家出版社小資費出版,從而莫名其妙加入中國青年作協,又莫名其妙成了文聯主席謝守清的關門學生,再后來,莫名其妙進入松濤鼎墨閣并因此接任松濤社長,最后莫名其妙地生病,又莫名其妙地轉文,莫名其妙地成為吊車尾,莫名其妙地神情低迷。一切的一切從未知中猛然襲來,我還未回過神已被時光的洪流沖出好遠好遠。
而蒼蠅專撿有縫的雞蛋叮,就在我為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弄得焦頭爛額的時候,關于我的謠言與無聊而沒有根據的批評像饑渴得無與倫比的難民蜂擁而來,我的每一種行為都能在大幫學生的蜚語流言中被異化成眾多面目全非的版本。謠言并沒有證實的價值,就好像吹肥皂泡,它們越漲越大,越漲越大,五光十色地越飛越高,沒有人還記得它們本來只是兩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肥皂水,直到不為人知的高度被太陽耀眼的光茫炸得粉身碎骨,再將吹泡人的歡愉成全。
在林楊點了三次頭后我才確認他的問題是對我說的。我還是不死心地又問了一次,看他一臉正經的表情我整整呆了十多秒。
“你說我媽當了教育局局長?”
“是啊,他們都這么說。”
“郁悶,為什么啊?”
“不然你怎么從理科實驗班直接轉到了文科,還進了文尖班?”
我無言以對,只能用手帕紙不斷擦汗。的確,對于如此嚴密的邏輯推理過程我只能說這是新的時代,謠言都能有理有據論證嚴謹真的不容易。
所以我只能應付到:“或許她做夢都想”,開始轉身準備回教室。剛走幾步又被一初中同學叫住,走上來就是一句“恭喜恭喜”。我在3秒內飛速翻動記憶確認今天不是節日不是生日更不會結婚。
他看看一臉茫然的我笑道“我們三年同學,你裝什么裝,得了新概念作文大賽一等獎就了不起啊,不就是保送復旦……”
我更是一頭霧水,雖然得過一些作文大賽獎,但和“新概念”有什么關系?我忙問:“你在說什么啊,什么新概念?”
他竟有些生氣,“你裝什么裝啊,大家都知道啦——你得了今天‘新概念’作文大賽一等獎,像郭敬明、張悅然他們一樣保送,只不過你運氣比較好,被抽到了復旦大學文學系,所以你才從理科轉到文科來安安心心吊車尾啊,你裝得跟孫子似的,天知道你是不是像小四一樣抄襲啊,拽什么拽……”
他就這樣憤愾地大聲叫囂著走了。留下嘴巴被驚訝成“O”型的死盯著他的我和同樣嘴巴被驚訝成“O”型的死盯著我的許多認識抑或不認識的同學。
結果晚上我坐在電腦桌旁喝牛奶又被驚得拿不穩杯子,我在貼吧看到的第一個帖子題目就是“松濤社長宣揚保送復旦,新概念獲獎名單不見其名”,再仔細一看,一篇800字的杜撰真可謂滴水不漏,將我寫得十惡不赦、欺騙群眾感情的混世魔王形象刻畫得入木三分,整篇文章以舉例論證、道理論證為主,佐以對比論證,形象生動,語言多用排比句,氣勢宏大,一氣呵成。我欲哭無淚,不小心將握著的牛奶灑了出來,在手背上燙了紅紅的一片。
我想,真的很疼。
憑著百度吧主的信任在發貼僅三十二分鐘卻已回帖四十七張的時候刪了帖子封了那個人的ID,還勞煩吧主連續在線三天將所有相關帖子立發立刪。解決了之后我給昕兒打電話,她像燕姐一樣告訴我,不要管別人怎么想,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
可人總是群居運物,狗吠是否比絲竹好聽倒是見仁見智,可小國寡民、毛茹飲血、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個社會又如何前進?
我不能要求你們支持我喜歡我,但我真的不希望整天生活在一整座泡沫城堡中做著自己一片冰心的浮華夢。
更讓我難受的是昨天上學時,一貫坐車的我想一個人安靜地享受一下清晨,于是選擇走路去學校,寧靜盤延的馬路上,兩個男生很大方地問我是不是瀘高的,我說是,于是被他們邀請加入無聊的八卦,我沉默地聽著他倆談論誰又很帥誰又很怪,誰和誰昨天分手,誰和誰開始交往,正打算忽略他倆時,其中一個男生轉過身來說道:“你知道文尖班有個叫××的嗎?”我因聽見自己的名字而起了一絲波瀾,隨繼又平靜下來,說:“知道”。那個男生便扯開了“……××拽得不行,長得又怪,學習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