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煙不是煙花,沒有驚鴻一瞥的絢爛,只有嗆人的煙圈]
天空一直陰暗,沒有云朵在飛翔,抬頭一看便是蒼茫。
哲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好奇心太強,什么東西新鮮就想嘗試什么。
這幾天哲的幾個舍友都開始吞云吐霧,經常在哲面前畫圈圈,那煙圈像百變的孫悟空,一會變成天鵝,一會兒又變成兔子,變來變去,變得哲心里直癢癢,呆呆地望著圈圈,傻乎乎地笑。
東看出了哲的心思,便遞給哲一根胖乎乎的香煙,臉上詭秘地笑:“哲,試試吧,很過癮。”哲想伸手去拿,突然面前好像有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盯著他,這時哲怯了,哲想起了老班的諄諄教導,最終還是沒有去拿,“我有事,先走了”。這句話讓東很掃興,僵住了臉上的微笑。
哲這幾天真的很煩,考試得了88,像雙吉利的拖鞋,他多么希望拖鞋能變成三個光棍。
轉天,哲坐在校內的長椅上,呆呆地望著被風奴役的落葉,像一具具木乃伊,枯老在地上,此時他想起了很多,想起了《浪漫櫻花》中櫻花飄落的詩意,想到了男女主人公隨著旋律舞動的激情,他也不自覺地在秋色中跳了起來,動作顯然有些僵硬,但還說得過去,這時他又想到了那天的東和那只向他招手的煙,他靜了下來,坐在長椅上呆呆地望著眼前的一片枯衰。
[為什么,就是不能放棄煙圈圈的誘惑]
這天哲去書店買書,他看了又看,轉了又轉,發現了一本自己鐘情已久的《科學探秘》。
在付錢的時候,哲發現錢包不見了,他望了望收銀員殷切的目光,覺得周圍的人都在注意著他那只掏錢的手,這可怎么辦,哲私下里嘀咕,最后哲難為情地說了一句:“這―這書,我不要了。”說完,服務員一個光速白眼讓哲心里涼了一大截。
回到教室,哲被今天的窘境搞得神魂顛倒,心里好像有一個洞,裝滿了他的煩惱,在慢慢地膨脹。哲突然哼起了N年代的歌:“最近比較煩,比較煩,什么事都很煩……
傍,哲在和舍友們聊起了今天的事情,顯得非常沮喪,這時東拍了拍哲的肩膀:“老兄怎么了?很煩?抽只煙,解你千愁。”哲狐疑地看著東的雙眼,那是一雙會說話的眼,好像在炫耀煙的“奇妙”,說服哲嘗一下煙的滋味,一直墜落。哲終于沒有逃過誘惑侵略式的洗腦,哲吸煙了,吸了他平生的第一支煙,天上的星星今晚顯得格外黯淡無光。
那次意義非凡的“惡性事件”發生以后,哲變了,連同他對煙的認識。
[瘋長的水草,蹉跎了誰的花樣年華]
哲學著東那伙人,在陰暗的旮旯兒吸煙,望著從自己嘴中吐出的若有若無的霧,發現煙霧并不會變成孫悟空,但哲似乎從煙霧中看到了落入水中拼命掙扎的模樣。
日子一天天過去,哲的煙癮也與日俱增,像瘋長的水草,纏住了哲夢想的翅膀。
清晨,從第一縷陽光爬上窗臺,煙霧就第一時間在屋內叫囂,在荒蕪的精神的土地上,栽下一棵棵盛開著尼古丁的鮮花,并洋溢煤焦油那“振奮人心”的香。
哲也寫一些憂傷的文字,仿佛文字也有被煙熏的痕跡。
11月1日,星期天是哲吸煙的一周年,雖然沒有舉行周年慶,但空氣中隱隱約約有些異樣。
這天哲遠在鄉下的媽媽來看他,當哲握著媽媽辛勤操勞的手,凝望媽媽夾雜著青絲的頭發,感覺到了媽媽充滿母愛的溫暖關懷,哲忍不住哭了出來,淚水順差臉頰淋濕了母親的衣袖,哲的嗓子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沙啞,哲的腦海中閃現出被蹉跎的花樣年華,被自己糟蹋的母親的血汗,被無情殺戮的光陰,哲哭紅了眼,沙啞了嗓子,自己的大腦也清醒了許多。
[向天使訴說,我要做回頭的浪子]
哲被母親希冀的目光從迷茫中拉了回來,哲發誓要做嶄新的自我。
擺脫惡魔的詛咒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盡管心中已無雜念。
每當哲看見有人吸煙,心中便有一種無法自己的沖動,想去奪掉那個人的煙,哲非常痛苦,痛恨自己當初為什么那么沒有骨氣,竟做了一只煙的奴隸,他已明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享受了煙的:“奇妙”與“絢麗”,而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滄桑了身體,香煙也在自己體內留下種子,侵蝕我的健康。
戒煙的這段時間是灰暗了的美麗,斷了線的風箏。幾次的悲痛欲絕,幾次的烈日灼身的感覺,但為了放飛自己的夢想,哲沒有在困難面前低頭,強忍著割斷與誘惑的千煙,怎一個“愁”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