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我們只是很相像。
也許吧。
與卿葉結識是在綿竹,長長的路行途中相遇。
有些微微發(fā)黃的棉布裙,烏黑的長長的頭發(fā),清澈的眼神,一瞬間我似乎覺得她是個不諳世事的少女。
我是個喜歡上漂泊的女子。無親無故,也不去故意結交什么人,只是隨緣。
從綿竹回到北京,繼續(xù)生活著。
心血來潮想寫一個卿葉的故事,只是我想象中的。
徹夜不眠,一杯原味苦咖啡,敲擊著鍵盤。
再次遇見卿葉是兩個月后。
火紅色的連衣裙,沒有改變的是披散的長發(fā)和純澈的眼神。
而我,依舊是舊得泛白的牛仔褲,白色的棉襯衫,凌亂的短發(fā),似乎不像女子。
陌路,我要結婚了。
恩。
他不愛我,我也不愛他,結婚沒有理由。
好。
參加了她的婚禮,那樣簡單的儀式。沒有告別,也沒有祝福。只是覺得她有她的選擇,而我有我的生活。
卿葉只是過客,就像母親一樣。注定離開我。
從出生起見到的便只有母親,唯一的親人。
他(她)不把我當孩子看,猶如同齡人一般。
我們之間從未有過溫存,只是冷漠。
裙子,高跟鞋,化妝品,母親從不會離開的生活用品。
而我就如厭惡母親一樣厭惡這些東西。
就像我從來都只是穿仔褲,棉襯衣。
唯一一次,她請我吃飯。
陌路,我愛那個男人,所以生下了你。
她纖細的手指夾著一支煙,火紅色的指甲刺痛我的雙眼。
我從來不去碰觸你,就如你一出生變討厭我。
她的身軀輕裹著吐出的煙霧。(不通順)
然后兩個小時后,我在衛(wèi)生間看到了已經(jīng)死去的她。
緊閉的雙眼,洗去了涂在臉上的水粉,素面。
潔白的手腕留有深深的刀痕。
火紅色的連衣裙,火紅色的鮮血,猶如怒放的火紅色玫瑰。
那年,我十二歲。那夜,我獨自一人抱著她的骨灰盒。
坐在陽臺上,看煙火在昏暗的天空綻放。
長大,不需要多久,只是在那一刻。
在孤兒院生活了五年,始終忘不掉母親,忘不掉她留給我的唯一一吻。
如今,開始獨自一人生活。
寫著顛沛流離的文字,遇見各色各樣的靈魂。
最終沒有問卿葉,她的故事。
而我已久漂泊。